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咏朱默斋山茶花 南宋 · 金朋说
七言绝句 押灰韵
谁掇孤根墙角栽,天然秾艳衬瑶台。
岁寒松柏如相问,一点丹红雪里开。
答刘季章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五三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五三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学行典卷六六、《朱子论学切要语》卷二
熹不免果如所料,馀年无几,区区旧学足以自娱,不能深以为念也。若后段,则安能保其必无耶?
所示五条,各已附以己意。大抵来喻于事理情实多是不曾究竟,而专以轻重深浅为言,故不亲切。更以此意推类求之,则可见矣。
「未尽善也」,注云:「舜之德性之也,武王之德反之也,故其实有不同者」。某窃谓反之虽异于性之,然其至焉则一而已。使武王于反之之后犹有未尽查滓,至于感格发露,著于乐声,则其所反之工夫必有未尽之处矣。若曰圣人垂象终是微有不同,则当别论。傥乐以观之,则似太重矣。如何?
乐观其深矣,若不见得性之、反之之不同处,又岂所谓闻其乐而知其德乎?舜与武王固不待论,今且论汤、武,则其反之至与未至恐须有别。此等处虽非后学所敢轻议,然今但细读其书,恐亦不待闻其乐而后知之也。
令尹子文之忠,陈文子之清,固非不仁者之所能为。圣人特许其忠清而不许其仁。今因夫子之不许其仁而遂疑二子之忠、清未必皆出于理之所当然,而犹未免乎怨悔之私,则圣人之所以许之者,亦有不尽之意矣。窃详本文之意似不如此,恐是看得仁字与忠清事俱重,不曾分别求之,遂至疑于太过。如何?
二子忠、清而未尽当理,故但可谓之忠、清而未得为仁,此是就其事上著实研究出来。若不如此看,即不知忠、清与仁有何分别。此须做个题目入思议始得,未易如此草草说过也。
「默而识之」,「学而不厌」,「诲人不倦」,注云:「三者已非圣人之极至,而犹不敢当」。然则彼所谓夫子既圣之论,岂非极至欤?详本文之意,说得虽轻,然如此解得,又似太过。如何?
正为合「若圣与仁」一段看,见得不厌、不倦非极至处。然夫子之不厌不倦,又须与众人不同,故子贡、公西华皆有云云之说。可更详之。
「未可与权」,《集注》之末有云:「然以孟子嫂溺援之以手之义推之,则权与经亦当有辨」。某窃谓天下之事只有一个理,所重在此,则其理不外乎此。当嫂溺之时,只合援之以手,虽出于急遽不得已之为,乃天理人事之不容已者也。今云有辨,开此一线路,恐学者因以藉口而小小走作,不暇自顾矣。如何?
既云急遽不得已之为,即是权不可常而经可常,自有不容无辨处。若只说权便是经,都无分别,却恐其弊不止开一线路而已。
「肤受之愬不行焉」,注云:「愬冤者急迫而切身,则听者不及致详而发之暴矣」。某窃恐解得言词太峻。人非昏暴之甚,亦未遽至此。而乃云因子张之失而告之,不惟形容得子张太过,且言外求意,亦非解经之体。如何?
且论事理还是如此与否,不须疑怕触忤子张也。
朱权教序拜录跋 南宋 · 袁甫
出处:全宋文卷七四三六、《蒙斋集》卷一五
岁序拜于学,礼也,曷为俄举辄废?盖曰是非所急,故易视之耳。敬礼之舆,可易视乎?朱君暂摄教,悼礼之废,敬谨而行,坠典以举。嗣是者,其常如朱君,毋萌一易心哉!
题华盖仙山院默斋 南宋 · 释法具
七言绝句 押灰韵
道人挂口苍烟里,万象无声忽转雷。
老去不知尘世事,东风又上屋头梅(宋潜说友《咸淳临安志》卷八四)。
颜公山记 南宋 · 罗颂
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一九、罗郢州遗文、潨川足徵录
颜公山在休宁为著,《九域志》及《新安志》皆云,昔有颜公尝隐于此,后乘风而去,因是得名。山有瀑泉,流出山之东,西折而为溪,故又谓之颜溪。溪之畔居民多,故又谓之颜溪村。山气寒,花晚而雪早,视平地尝较一月。凭高以望,可见黄山,而其所延袤,南接婺源界,此其大槩也。旧云山在县南九十里,今才去县五十里,地之远非可缩而近,正使指故县而言,所增亦无几,考之殊不合。又旧云上有池,方圆五亩,多鲤鱼。今山行十五里,则为山之半。又稍前,则四旁隆起,而其窊处有平地,无类五亩许,有龙池二在焉,各不过寻丈。窃意凡窊处,旧皆蓄湖水,后人堙之而仅为二池。其旁有馀地,若欲留一庵基,以有所待。盖此山多风,自是而上,愈高愈凄紧,故谋始者不能舍是而他求也。抑尝考《礼经》所载,凡山川出云雨,见怪物,皆曰神。是山之高且大,宜必有神矣,特以颜公栖迹,人人敬爱之,用忘其山之有神,而但知有公,遂以至于今。公既洒然洁清,故来游者未尝携脯醢,而有祷于龙者,义不击鲜于山中。牛奔马走,一稍不谨,则相惊以蛇虺之变。其最异者,龙本以行雨为职,用力劳,今乃有不忍血食者。凡诸乡来请水,先白公。遇其请于外池,迎而置之,其乡则用牲,如其常乡之人饮食无禁。及其请于内池,迎而置之,其乡则以面代牲,人无敢茹荤。奉之之礼殊,而皆以得雨。计池龙嗜欲,非公莫能知,则所以从事旧矣。但当公之时,人知其为鲤,未知其为龙。后人既别之以二池,故龙之意显,而公之道益尊。又凡田里之人,或得子差暮,辄夫妇默祷,公往往赐之兆朕,比其应则曰公实使然。问之群儿中以颜为小字者,所在有之,公之博大而能泛应又如此。山旧有公像,建炎庚戌岁,浮屠人慧圆来结庵,则曰「颜公」云者,犹言远公、志公尔,非必指其姓。于是塑其像如泗州僧伽之像,而其称谓亦如世之所以尊僧伽者。道之所在,诚无仙释之间,而野史失其名,或者终以为恨。慧圆持律严甚,金部郎高邮吴幵素重之,为以全真名其庵。岁在戊寅,圆坐脱,如宗继之,众人赏其质直,凡殿及钟楼皆其所为。今年过七十,不少衰。昔圆之无恙也,邑之士有吴师礼者,尝寓其庵,以肄业而登第。数年来朱权寓焉,亦登第。于是权之侄申及其从侄况,效其叔之为者。申以丁未岁入太学,况以己酉秋预鹿鸣,因相与称公之德。予谓数君既名族,乃能安苦澹,精思文字间。山初不即人,人有志而后即此山也。志力而事成,公何预焉?虽然,藐姑射之神人,其陶铸当世,固有足大者。士之权舆,正在一科第,公果成就之,何假多力耶?予既因权之请为作碑,且为诗以美公有龙之德,俾好事者歌之曰:
颜公至人,以天为宗。有渊有湖,豢此群龙。嗟龙之德,与公实同。在人能人,在虫能虫。上下八极,从公西东。公示厌世,忽然乘风。龙今异池,精神则通。岁时游戏,作此年丰。曰谁命之,必归于公。勉之学列,匪其力农。立志读书,即此山中。烝然而来,尚其或逢。
金朋说碧岩集序 宋 · 程若庸
出处:全宋文卷八三二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经籍典卷四六七
在昔庆元初年,侂胄窃柄,引用同类,摈斥正人,而于子朱子嫉忌无已,肆谗诬伪学攻之,籍其朋友门徒以为逆党,罗网禁锢,大加贬窜。犹不足以快其心,又下漕司,凡荐举改官,令上状牍,自陈非伪学之党,方得擢用。呜呼!斯时也世道如澜,仕路如燬,莫不缩首蹇裳,狂奔走,尽气出,脱于洪涛烈焰中,以为全身延年之计。虽朱子门墙之徒,背叛逃窜,更名他师,甘为犬彘以图侥倖富贵者,比比而是。孰谓增光吾道,无愧朱门,有如希傅金先生者乎!是盖中流之砥柱,百鍊之精金,一代殊绝之人物也。金先生名朋说,字希傅,休宁之汪溪人。生禀英敏特达,读父迪功郎良能《毛诗》,羁冠鼓箧,历游程直讲泰之、吴邕州益恭之门,与邑俊朱权、程卓、许文蔚辈同学踔越,时称八达。寻领乡举,闻朱子讲学信州,奉父命往师之,晨夕侍侧,论辨义理,穷极精微。朱子尝称:「希傅实吾乡博古君子,不当在弟子列,吾甚重也」。先生登淳熙丁未王容榜进士,释褐授临安府教授。启迪有方,士类翕化。改除淮东宣抚司制干,赞画大政,军民便安。迁鄱阳知县,劳徕抚字,听讼平徭,明经正学,课诸生,文风丕振江右。时朱子闻其恪守官箴,遗书言事君当官之道,策励厥终。鄱阳政成,漕司课最,先生应荐,上状言幼习《诗经》,长从师朱熹讲孔孟及程氏遗书,向无作伪,乃浩然解职言归。呜呼!先生当此,知有道义而何有乎利禄,知有名节而何有乎显荣,知有吾师而何有乎权臣,知有建安门人而何有乎淳熙进士?充其浩然之气,诚足穷宇宙而孤高,超万人而杰出,是非天下大丈夫哉!若庸蚤承父师之教,有志私淑朱学而未能,每闻先辈言朱门豪杰,窃景行于先生。先生从兄省元冲之子若洙从游有年,间请题先生之集。若庸敬述先生任道之勇,以式当时而诏后世。若夫生卒世履,别有志,可略也。其词曰:世目程子洛党,乃有尹先生愤然告母,遁世长往。世目朱子伪学,乃有金先生毅然免官,违世寂寞。呜呼先生,卫道宗盟。闽关洛水,永世式程。